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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席·艺术文献NO.3采访|李玉端 走向生命的叙事
2022-05-13 来源:西席 景德镇三宝蓬艺术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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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言  

       对于有独立精神的个体而言,人生是一场趟入时间长河的苦旅,一种思想本能的反映,在不断的自我拷问和探索中,触及每个阶段灵魂深处的搏动。李玉端一直是在旅途中投入地扮演者行者的角色,忘我而真挚,虔诚而至信地在有限与无限之矛盾状态中交替潜行。
 
       他用敏锐而智性的见地捕捉行程中瞬间即逝的情形,超越自身而逾越到有限的理性思辨中去,从超现实主义的表征绘画,到用陶瓷材质型塑随时会碎裂摔落的生存体验感悟。他把对一切个体感受经验都浸淫于具体形态的构建中。充满安乐、遁世、梦魇感的枕头;那粘灼缠缚于床上、云端、山脊上的不可承受之轻的躯体;魔幻而迷离的头颅;以及那一颗颗自我交织起来的茧壳,在自我蚕食中破开“陌异的时间”的壳,从“壳里剥出时间并教它行走,时间又回到壳中”(策兰诗句),通过时间和时间之中生成他个体的存在与虚无,继续他诗意般冒险的人生旅途。

——王长平

李玉端·创作与经历”

Q1:李老师,您好,我们现在在做一个艺术文献项目,梳理“陶瓷材料在当代艺术中的呈现”,据了解,您1989年毕业之后去北京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回到贵州大学任教,是什么样的契机之下来到景德镇介入到陶瓷创作的? 

L:我1989年毕业,毕业那会儿找工作特别困难,但自己还有有点想法,那会儿对我来说是一个启蒙的阶段,有一种乌托邦的未来的景象,有诗和远方,就去了圆明园。我在那待的时间不长,我都说我只是一个过客。后来学校说留校了,我就回到了贵州。贵州是一个偏远的地区,文化和一线城市相对来说不太一样,信息比较闭塞,所以到贵州以后感到了精神上的孤独。2002年,我又回到了北京。因为心里头老觉得还有个事没完成,但当时回到北京开了一段时间的餐馆,解决生存问题,后有了一定基础之后,心里又惦着自己怎么表达。正好我有两个朋友,他们当时从澳大利亚和美国回来,就说原来你特别牛逼特好,怎么停下来了?但其实我心里都没停,我的手停止了。后来,我们一起想了一个作品,但落实到用什么材料来呈现它时,我们都觉得用陶瓷材料挺好的,然后就来了景德镇。我一般在景德镇和北京两边来回跑,后在景德镇时间多一点,前后一待就17年了。

Q2:李老师,您好,我们现在在做一个艺术文献从您的创作历程看,您涉足的媒介多样化,有摄影、水墨、绘画以及陶瓷,尤其以陶瓷为材料的创作持续了十数年,您是如何看待这种材料在自己整个创作中的位置?,梳理“陶瓷材料在当代艺术中的呈现”,据了解,您1989年毕业之后去北京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回到贵州大学任教,是什么样的契机之下来到景德镇介入到陶瓷创作的? 

L:我觉得任何材料都可能作为新的艺术的载体,就看你怎么把你的情感,你沉淀的东西,你心里头想表达的内容用一种材料来实现和转换。陶瓷对我来说,它有偶然性。因为老在这个材料里头转的时间长了,就想着要在这个材料上寻找它最可能呈现的状态。你能触摸材料的边界究竟在哪?你会提出对材料的一种拷问,如何在作品里呈现你的思想,如何和材料匹配的特别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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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 材质: 陶瓷 

尺寸:70x20x45cm  年份: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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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床》 材质:陶瓷

尺寸:44X15x28cm   年份:2007

Q3:我们在您较早期的系列陶瓷作品中,看到了您对传统装饰性语言和雕塑造型语言的并用,这两者在您的《枕头》、《小床》以及《梦》系列中似乎构成了传统与当代的奇异交融,甚至是彼此互证,并且成为很多当代艺术家作品中能够看到的表达痕迹,怎么去理解您作品中这种语言的建构? 

 

L:我觉得跟自己的生活和修炼有很大的关系。形成一个作品,其实我很少想到很多理论性的问题,完全是属于我生命本身的经历,或者说这个作品对我的意义在哪?陶瓷有1000多年的历史,使用这个材料的时候能运用到什么程度?它不是过去的,是跟你的作品有关联的。我很大程度去使用它一些可能性的东西,但是又不能把它完全地呈现为过去传统的一种现象,我要将它呈现为在我这个想法上的一种状态,从这个角度来思考作品本身的一些特性。

 

Q4:从您的早期绘画作品到水墨再到系列陶瓷作品的创作,我们看到一种被一以贯之的表现题材,似乎是那种超越现实的梦境般的存在状态,这是否和您个人的精神世界有着某种深度地关联? 

 

L:这肯定跟个体的生命有关联,因为人活在世上很短暂,你有一种想倾诉的愿望,这个愿望本身就构成了你思考作品的一个条件,所以我觉得诠释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活着的过程,而且是一个有意义的过程。通过作品让人们看到你表达的是什么?这关系到一种情感的世界,一种精神的世界,只有在二者之间表达自己的时候,你就觉得生命有点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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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1  材质:陶瓷

尺寸:57x91 cm   年份: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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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 -5   材质:陶瓷

尺寸:70x60 cm    年份: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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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12   材质:陶瓷

尺寸:43x43 cm    年份:201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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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14   材质:陶瓷 

尺寸:43x43 cm    年份:201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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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15    材质:陶瓷

尺寸:43x43 cm    年份:2018

Q5:2020年您在白盒子艺术馆举办了个展《碰瓷儿》,主要展出了2010年之后创作的《风景》系列作品,以及《天涯》《结》系列,这时期的作品能够看到一种显著地对陶瓷材料的研究,并一改早期作品中可见的材料的古老传统属性,而以其通透、脆薄与极强的可塑性呈现材料的另一面孔,这种鲜明转变是探索的自然过渡还是有其他更深层的原因? 

L:当你长期在一个材料上做一个东西的时候,不能老停留在原来那个阶段,你会想这个材料最大程度能打开多少,延展多少?《风景》系列持续做了很长时间,从思想,技术,材料三个层面一起来考虑一个作品,当你在想这个材料本身能够呈现什么东西,就更趋于纯粹了。像《风景》系列,生命从一个卵开始形成,后来破茧而出,是一种重生的感觉。有句话叫向死而生,你从生下来起,就开始走向死亡。从这个面来考量生命的时候,恰恰就是生命真正本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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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10   材质:陶瓷

尺寸:50x20 cm    年份: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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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11   材质:陶瓷

尺寸:50x20 cm    年份: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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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25   材质:陶瓷 

尺寸:96x32 cm   年份:2017

 

扎根 出走 回来”

Q6:您和很多不定期来这里做创作的艺术家不同的是,十数年间,您几乎是以一种扎根在这座城市的劳作者一样去高度自律地做创作,在景德镇的郊区,生活和创作间的连接与转换,似乎既让您贴切地融入其中又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观看状态,作为一个独立的有着开阔经验与视野的当代艺术家,您如何看待这座城市? 

L:我对这个城市好像没有什么认知,基本上是一个半隐居的状态,在做自己的作品。这个城市有点让人一言难尽,有很多急功近利的地方,现在还能看到很多文化大跃进的现象,其实这并不是文化本身的意义。景德镇挺可惜的,我对景德镇还抱有一种遗憾,像欧洲城市,意大利街道,世界各地的人往那去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城市文化的记忆,人们可以去寻找意义上的东西。

但在这儿,好像颠覆了之后弄一个新的东西出来,好像就是文化了。但痛点是什么?就是失去了真正文化意义上的东西,找不到记忆上的东西。景德镇从宋代开始就依山而建,哪有山水,哪有生灵,哪就有窑。呈现出过去那种生态,像非物质文化遗产一样,更大程度上接纳世界各地的人,然后从这里头找到一种文化上根的东西。但现在我们就像若干的城市一样在建立城市的那种标准,像那种DNA复制式的城市,其实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特点,这是很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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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  材质:陶瓷  

尺寸:81x23x82cm    年份: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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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子》  材质:陶瓷  

直径:97cm    年份:2007

Q7:据了解,您早年在北京圆明园画家村待过一段时间,后回到在贵州大学艺术学院任教,再至来到景德镇从事陶瓷艺术创作十数年,您认为北京、贵州、景德镇这三座城市之间不同的地理与文化生态对您作为一个艺术家个体有怎样的影响和塑造吗? 

L:贵州准确地来说,是一种乡愁。每次回贵州我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曾经成长的味道、景象,跟一些记忆上的东西,陌生的是中国这几年大跃进的建设,各个城市很像,你找不回你曾经的记忆,这让人挺痛苦的。

我当时在贵州,做的是当代艺术,但是我觉得在三四线,甚至二三线的城市,当代艺术是挺卑微挺可怜的现状。因为要了解当代艺术,起码得有哲学、社会学、历史的认知,然后纵观你现在的生存状态,在这种意义上来思考,但是在一个环境里头很少有人这样去思考东西,如果他能这样思考的话,他一定能做出很好的艺术。所以你拿一个最前沿、最人性的东西去考量地域的时候,其实我觉得它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景德镇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工作的地方,跟贵州比较像,都为活着而奔忙,很少有一种人文的情怀。北京对我来说是一个有朋友的地方,虽然在一块也很少谈艺术,但随便一句话都让对方感觉很舒服,因为他也在思考着人文,也在想他的精神如何放置,这是自然的舒服的,不是被一个模式化套住的那种深沉。同时,北京是一个国际化的城市,很多东西基本上是站在全球化的视角来考量,我觉得这是很不一样的。

在景德镇大部分时间,我都是住在村里头,基本上处于隐居的状态。作为一个当代艺术家,我一个人在村子里头做作品,一做好多年,一开门就是一片的自然的旷野,山水,我每天都在思考我生命的那些过程,那些过往的那种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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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   尺寸:50.5x5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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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  尺寸:68x69cm

Q8:您曾在一次访谈中谈到,作为一个艺术家有表达的需要,不同时期的创作都诞生于个体的经历,是对生命的思考与体悟,在将思考转化为创作的过程中,您最关注的是什么? 

L:当你做一个作品的时候,如果太刻意了,它产生不了。比如我在开车的过程当中放着音乐,猛然之间看到一种在速度中穿越和逝去的景象,音乐在那个时候会让你突然间生出一种对生命的感动,那一瞬间会有一种让你嗨的东西,然后你就想把那个东西做成一个作品。当然在实现一个作品的过程中,你得印证作品形态和想法是不是合理的,如果这个推论上的逻辑没有问题,你就放手去干。关于连贯性的思维,我认为每一个阶段的作品都是对不同时期的自我的呈现,是有变化的,因为今天感受到的疼痛和昨天的疼痛,痛点不在一个点上。你得根据你自己的这种疼痛来呈现出自己所要倾诉的那个东西。

 
个性与表达”

Q9:在我们做这次艺术文献梳理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不同艺术家对待陶瓷材料的差异性,一种是当代艺术领域被着重强调的观念意识几乎掩盖了对材料的研究,材料似乎仅仅是一个观念表述的简单载体,另一种则像您一样,我们能够看到这种探索和研究性,而这在陶艺家身上又普遍存在,那么在您看来,如何界定当代艺术之“当代性”的问题? 

L:我觉得本身有问题,当你强调你生命本身的那些痛点,它就是今天的艺术,就是充满人类情怀的艺术。从这个意义上,有些人非得谈传统的、现代的、当代的,我觉得这很扯淡,是一个伪命题。你对你生命相关的东西都不在意,却去在意一个形式上的艺术,这是不成立的。当用一种很深的情感去承受人类心理本质上的爱恨、悲喜的时候它就关系到今天生命的意义,它就是当代的。观念或形式先行,都感动不了别人,谈什么当代?形式的壳有什么意义吗?尤其今天的社会,如此多的让人触目惊心的东西,却没有一种人性上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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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   材料:树脂 丙烯 透明漆

尺寸:143x80x30cm   年份:2010

Q10:在当代陶瓷艺术领域,有没有您很欣赏或保持交流的艺术家?您未来的艺术探索方向将是怎样的? 

L:我挺尊重用一种新的思考来运用陶瓷材料的当代艺术家,比如像徐一晖,刘建华,他们都让陶瓷材料给你耳目一新的感觉,像后来方力均关于人性的作品,还有艾未未拿陶瓷材料陈述了另外一些内容都挺不错的。我未来的艺术创作基本上还是会在景德镇,我不是一个雕塑家,我是一个艺术家。任何材料任何方式都可以被运用,就看你思想的点呈现在这个方式里是不是一个可靠的东西,如果它具备了这种可靠性,你可能直接面对的是方式本身。

我现在惶恐的是时间,因为人终将老去,所以在不敏锐之前,我得要保持对生命对世界对未知的好奇。没有一件作品是最牛逼的,你只是在生命的过程里头去创作与我这个阶段性的自我相吻合的内容,到死的那天你都未必能做出一件好作品,但你不能停止向前探索的那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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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2   材质:陶瓷

直径:45 cm   年份: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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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3    材质:陶瓷 

直径:45 cm    年份:2019

走向生命的叙事

文/程小雨

在谈及如何界定当代艺术之“当代性”的问题时,李玉端认为当代性并不是被预设出来的,而恰恰是以无限广阔的生命历程与经验为“基座”。对他而言,艺术正是他对于生命意义的探寻与求证过程,正是其丈量人之存在本身的尺度。在此,“当代性”并非是被刻意讨论或揭示的,恰恰被认为是贯穿在鲜活的、反复的精神诘问与对自我边界的无限推衍与触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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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人小床》   材质:陶瓷 

尺寸:40x27.5x16cm    年份:2007

 
在这以生命本身为底色的创造过程中,李玉端在他不同时期运用不同媒介和材质进行的表达下,呈现出某种关于生命“乌托邦”的气质与想象。无论是在其摄影、水墨、绘画亦或当代陶瓷作品中,我们都能看到一种被一以贯之的显著语言,即“身体性”,在我看来,他作品中一个裸露的身体远不是关乎“情色”的有限读解,而是以这种“身体性”指向广袤的生命经验与无限觉知,一种借助可见的肉身朝向个体原始、内里与自由的抚触。
 
尤其在李玉端的早期系列陶瓷作品《枕头》、《小床》、《梦》以及《风景》中,可以说被观者的目光注视的身体,唤起的视觉观想远非某种有限的具象性,而是蔓延至那不可见的遥远而丰富的边缘,幻化成一种精神的漫游性。在此,“身体”正是作为一种通向不断生成的现代性意识、生命土壤和理想主义乌托邦的“介质”而被艺术家所塑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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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28    材质:陶瓷

尺寸:73x133 cm    年份: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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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29   材质:陶瓷

尺寸:57x133 cm   年份: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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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30   材质:陶瓷

尺寸:73x133 cm    年份:2017

 
如果说在李玉端的早期系列陶瓷作品中,我们看到的是一种更为直接的,已经被完成的,呈现为一种结果状态的艺术表述方式来阐释其精神意涵与创作主题性的话,当我们展开其延续十数年的系列当代陶瓷作品来看,得以捕捉的逻辑则是,他在后期尤其是《风景》、《卵》系列作品的持续创作中,彰显的却是“创作”这一更为淋漓可见的过程本身,这个过程饱含了对于陶瓷材料物质性的探究、贯穿在材质中的思想性的同等显现以及由偶发性和边界性拿捏所形成的语言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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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子》  材质:透明树脂   

尺寸:120x85x70cm   年份:2009

 
这一对比性,似乎潜藏着李玉端作为一个以生命经验和自我存在为创作“基座”的艺术家在对媒介、材质本身的探寻和掌控过程中,必然地走向了生命细节的丰富“叙事”,在这里,从最初经由“精致”的传统装饰手法和简练的现代性雕塑语言所塑造的作品形态,进入到以材料的可塑性演绎并完成对个体精神语义的提纯,李玉端后期的创作似乎更彰显了如同一个炼金术士的纯粹状态,在此,他以探寻、延拓和触碰“物”的边界同时试图纯化那种关于生命的自由衍生状态与秩序。
 
正如李玉端十数年在景德镇从事当代陶瓷作品创作却始终保持某种隐居状态一般,我认为这种“隐居”应该理所当然地被想象和理解为,一个艺术家独立地反观生命并以持续地创作见证其存在之意义的必然选择,那么,我们看到,他在艺术上作出的同等回应,即是我们仿佛看到一个艺术家个体几乎怀揣着一种“野心”,令观者在一个具体的作品中能够还原和回溯其生命存在的某种蛛丝马迹,某种过程与细节,能够在宛如迷宫般的被编码的路径之中隐约领悟艺术家原初的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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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端

生于1963年

1989年毕业于雕塑家田世信刘万琪先生雕塑工作室


相关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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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台北艺术博览会,中国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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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台北国际艺术博览会,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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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漫延—李玉端个展”,上海香地艺术中,上海

2010 “欲望·痕—李玉端个展”北京空间画廊,北京

2009 香港国际艺术博览会,香港

2008 “李玉端个展”,北京紫禁轩画廊,北京

2007 “变形计—新锐雕塑家八人展”,成都蓝色空间,成都

2007 “北京紫禁轩画廊邀请展”,北京紫禁轩画廊,北京

2007 “第三届贵阳艺术双年展”,贵州美术馆,贵州

2005 “先锋画廊邀请展”先锋画廊,纽约,美国

1993 “贵阳油画大展”,贵阳

1991 “李玉端个展”,首都博物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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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程小雨&曹棠 

排版:叶辉阳